出院的这天沈心羽也来帮忙。
办理完出院手续。
一行人开始在病房里收拾东西。
住院的时间不算短，从家里带来的，还有临时买的东西有很多。
出院了要全部带走。
老爸开车来帮忙搬，老妈公司有事没来，再说都是些搬东西的苦力活，她来了也没人敢使唤她……
“这个重，我来吧。”沈心羽刚要搬，就被鱼爸接过手。
鱼爸看她小小的一只，拿这么大的东西怕她拿不动。
“那这些我来搬吧。”沈心羽没有多说什么，而是马上找其他适合自己做的活。
鱼爸和周仲鱼两个大男人力气大些，就负责搬重点的东西。沈心羽主要是提一些衣服和杂七杂八的小零碎。
东西很多，来回搬了两趟。
把最后一件东西放入后备箱，关上。
全部人坐到车里。
鱼爸开车，小两口坐后排。
鱼爸虽然话不多，但是为人很随和，很好相处。
其实周仲鱼从小到大惹的事比老妈知道的要多太多了。
有时候在外惹的事比较小，但还是要被叫家长的，他都会选择叫老爸。
视事情的严重程度，老爸会选择是否要替他向老妈隐瞒。
这是周仲鱼和老爸之间的小秘密。
老爸不会骂他，顶多就说两句让他以后多留点心。
最重要的是老爸不会到处抓住个能发牢骚的人就全盘托出……
车内开着空调。
但是大中午的，还刚刚结束搬运，难免会出汗。
沈心羽拿了张湿纸巾擦擦，她的动作很小，不想被别人看到。
毕竟叔叔还在，要是被看到了，她怕会被误会为娇气。
她可不想给他父亲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周仲鱼就坐在旁边，就算她动作幅度再小也注意到了。
他用肩膀轻轻碰了她一下。
沈心羽暗暗把纸巾收起来，侧头看向周仲鱼。
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，她小声问：“怎么啦？”
周仲鱼把脑袋朝她偏了些，压低声音，同样的小声小气：“我也出汗了，帮我擦擦。”
沈心羽心里突然猛的跳了一下。
她看了眼驾驶位上的鱼爸，然后又看向偏着脑袋的周仲鱼。
犹豫了一下，她拿出张湿纸巾递给他：“……你自己擦吧。”
周仲鱼不为所动，只是抬起眸子看她。
虽然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喜怒，但沈心羽却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。
她眼角下垂，露出为难的样子：“可是，叔叔还在……”
不是不愿意，而是不合适。
要是被叔叔看到了，不太好。
周仲鱼依旧看着她，没有接过湿巾，话语也从刚刚的询问变成了命令：“我叫你帮我擦。”
虽然他压着音量，但话传到她耳朵里，已经让她心都开始震荡。
有些委屈。
不是不帮你擦，而是怕被叔叔看到。
要是被看到了，叔叔可能会觉得我不好的。
家长还在旁边，两人就卿卿我我的，像什么话？
出于这样的顾虑。
她违抗了命令，没有帮他擦，只是委屈注视着他，试图取得对方的谅解。
短暂对视。
周仲鱼眼睛一眯，压迫感陡升，沈心羽的身子都颤了一下。
她委屈巴巴的，仍然有些犹豫。
短暂的纠结。
最终，她拿着湿巾的小手还是缓缓地伸向了他的侧额。
她尽可能的把动作幅度控制得很小。
湿巾擦过侧额，脑门，鬓角……
她很紧张，视线一直在周仲鱼和驾驶位之间游移。
很奇怪。
沈心羽察觉到自己那加速的心跳不仅仅是因为紧张和害怕。
好像还有？奇怪的刺激感？
随时都可能被发现。
明明他的父亲就坐在前面，而她却在后面跟人家的儿子那么亲近……
有种莫名的刺激感。
虽然不应该，但不得不承认……有点喜欢这种感觉。
她小脸微微发红。
“好，好啦。”她收回手小声道。
周仲鱼坐直起身子，他把手掌朝她摊开。
这个动作别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，但沈心羽很清楚。
——把手给我。
她瞄了眼驾驶位，再三犹豫后还是把小手放上去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仲鱼突然要牵手，但是他的要求从来都不需要她理解。
她也不需要多问，乖乖服从就行。
周仲鱼把她的手握住。
沈心羽小脸红红的。
虽然真的很害怕会被发现，但这样子真的很刺激诶。
偷偷擦汗。
偷偷牵手。
那以后会不会在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情况下做更亲密的事？
比如抱抱和亲亲之类的……
她想着想着，小脸越来越红。
就在她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，周仲鱼突然用力捏了一下。
沈心羽毫无防备，吃痛出声。
“恩～”
她耳朵一下子就红透了，用力抿紧嘴唇，瞳孔颤抖地看向驾驶位。
又羞又怕。
鱼爸认真驾驶，车慢慢驶入主干道变得平稳起来。
见叔叔没有什么反应，沈心羽才暗暗松口气。
还好没有听到，不然羞死了。
就在她松懈的时候，周仲鱼突然又用力一下。
她疼得肩膀一缩。
还好嘴唇抿紧了没有发出声音。
周仲鱼持续用力揉捏，仿佛就是要让她叫出声一般。
沈心羽侧头看向周仲鱼，她的眼角都疼得有了泪花，满眼都是求饶的意味。
然而，周仲鱼只是一只手在座位下用力地捏她，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，看都不看她一眼。
苦苦忍耐了好一会。
终于，沈心羽承受不住了。
她朝周仲鱼身边凑了凑，语气有些颤抖，尽可能压低的音量全都变成了气声：
“疼，饶了我好不好？”
周仲鱼稍微侧脸，面无表情，用余光看她。
对于这个吃不住疼，眼角已经有泪水滑落的少女，他没有任何怜悯的意思。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便偏过脸去继续看着窗外。
沈心羽没有再多说什么，任由自己的小手被他挤压变形。
但不管再怎么被他弄疼，她都没有尝试过把手抽回去。
是因为爱吗？
当然了，肯定有爱的成分。
但更主要的是，如果有试图缩手的动作，会被加罚……
虽然她喜欢被弄疼，被惩罚。
但那也是因为她犯错了。
在她眼里，犯错了就该被惩罚。
这是理所当然的。
但她不会为了想被惩罚而故意犯错。
加罚的话能避免还是会尽量避免。
不是不喜欢被惩罚，而是不喜欢犯错。
至于用奖励兑换喜欢的惩罚那就算另外一回事了。
鱼爸先开车送沈心羽回去。
车直接开到老小区大门。
车门打开。
周仲鱼松开手，直到上一秒他都还在狠狠地捏她的手。
见他松开，沈心羽这才敢把发红的小手收回，赶紧擦了下侧脸的泪痕。
就此分别。
今天违抗命令了，是心羽的不对。
认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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