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老爸工地又忙起来，老妈公司工作也增加。
上午老两口又不在家里吃，让周仲鱼自己解决。
恰逢沈心羽今天也是休息日，周仲鱼打算去她家和她一起做饭吃。
顺便和她最后敲定一下志愿填报的相关事宜。
报考哪所大学基本已经商量好了。
也不能说商量，主要就是周仲鱼在讲解，沈心羽完全一副你去哪我就去哪的态度。
一会吃完饭再和她聊一聊选择专业的事。
她总是什么都不考虑，那他就有责任做出引导。
身为上位者，可不是总想着怎么打她让她满足。指引人生方向，才是重中之重。
在微信上发消息，沈心羽很快回了个‘小狗乖乖等你’的表情包。
虽然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多奇怪表情包，但不难看出她真的很喜欢小狗。
周仲鱼稍微拾掇一下，拿上《招生指南》便出门了。
像往常一样，去花店买了束花，然后前往老区居民楼。
农贸市场人挤，周仲鱼绕的小道。
每天接送沈心羽，隔三岔五还来和她一起买菜做饭吃。经常往这边跑，附近路线都已经烂熟于心，去她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。
顺畅地来到老居民楼，停好电瓶车，上楼。
步入阴凉的楼道。
扶栏上有斑点锈迹，侧面是翘起的墙皮，楼道顶角结着残破的蛛丝，每家住户都是掉漆的木门，门牌号上蒙着一层灰。
所有的细节无不在透露着老旧，有年头。
不得不提的是，阶梯设计得很不合理——坡度很陡，相邻台阶落差大。
要是踩空一阶摔下去，估计得滚到底才会停。
周仲鱼上楼都会格外小心，这台阶还怪吓人的。
来到熟悉的门牌号前，抬手正要敲门，门先咧开个小缝，然后豁地敞开。
入眼的是沈心羽欣喜的笑颜：“你来啦。”
听到她的声音，感觉心情都变得更好了。
“花。”周仲鱼浅笑着，把花递给她。
“谢谢。”沈心羽接过花，鼻尖轻嗅，然后满眼欣喜地看向他。
每次他过来这边吃饭都会给她带一束花。虽然经常收到花，但她每次都还是很高兴。
周仲鱼超喜欢给她送花。
每次都能看到她心花绽放的样子。
用花换花。
怎么想都是赚的。
把花安放好，两人便一齐下楼买菜。
农贸市场里，喧闹，拥挤。
周仲鱼和第一次来时已经天差地别，他不再是蹩手蹩脚，也能游刃有余地在人群里穿梭。
挑菜买菜也没他想象的那么难，现在他已经能带着沈心羽买菜了，而不是只能像个小尾巴一样的跟在她身后。
他的学习能力一直都很强，估计再多来吃几次饭，都可以自己掌勺让沈心羽去打下手了。
沈心羽提菜跟在他的身侧，他看菜，她看他。
买完菜回家，小两口在厨房做饭。
周仲鱼剥洗好葱姜蒜，熟练地将土豆切丝，然后给番茄去皮。
他动作很麻利，一心两用，一边递给主厨，一边询问做菜细节。
等做到青椒土豆丝还有番茄炒鸡蛋这样的简单菜时，周仲鱼便主动接过手多练练。
沈心羽在一旁指导。
每次做菜都像是在玩游戏一样，也不觉得乏闷。
饭菜出锅，摆菜吃饭，沈心羽把电扇搬出来打开。
周仲鱼给她盛饭。
围坐桌前。
“好吃吗？”他问。
沈心羽仔细品尝，用力点点头，予以肯定：“比上次做的还要好吃。”
每次尝周仲鱼做的菜，她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叹他学习速度好快。
周仲鱼有些得意的笑笑，被夸的感觉很不错的。
吃完饭，收拾好碗筷，扫地擦桌。
一切收拾完毕，坐沙发上聊会天休息片刻，然后开始正事。
电扇在一旁摇头，尽全力为两人消散暑气。
两人并排坐在桌前，翻看着周仲鱼带来的招生指南。
周仲鱼家那边高知识分子不少，讨论选择专业时大家都挺积极的，不错的专业都做了相关标记。
“你去什么专业我也跟你去。”她说。
周仲鱼放下勾画的笔，看向她，严肃道：“沈心羽同学，你也应该要想想自己有什么想学的东西。”
唔……被说了。
沈心羽颔首低眉，小手在桌子底下委屈的揪揪：“可是，我没什么想学的……就想在你身边。”
她说的是实话，但是害怕这样的话会让他生气，所以越说越小声，最后没了声音。
见她埋下头去，周仲鱼伸手捏住她两边脸颊，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。
两侧脸颊被捏住，嘴就像小金鱼一样微微嘟起。
前几天被狠狠惩罚时就像这样被捏起脸打了很多次。
沈心羽一时间又以为要被扇了，止不住的开始抖，害怕得闭上眼，尽量抿紧嘴。
“别抖，睁眼看我。”他语气严厉，松开了手。
沈心羽试探着睁眼，只见周仲鱼把桌上的招生指南用掌根压平，重新拿起笔圈画。
他边勾选边说：“你也要多为自己想想，虽然可能对现在的你来说有些困难，但也可以尝试着为自己的未来做一下决定。”
勾画完毕，他用笔敲敲圈出来的几个专业：“拿不定主意的话你可以在这里面选，我觉得这些应该挺适合你的。”
沈心羽凑过来看看他圈画的几个专业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，然后抬头看他。
有些犹豫地开口问：“那你选的是哪个专业呀？”
言外之意很明显，我要和你一个专业，和你在一起。
周仲鱼看着她那滴溜溜闪躲的大眼睛，无奈叹了口气。
得，白讲了。
他转向沈心羽，双手按着她的肩膀，语重心长：“心羽，可以多为自己考虑一下。”
相视片刻，他拍拍她的肩膀，然后拿起手机给她查查各个专业的学习方向。
沈心羽耷拉着眉眼，周仲鱼看出她在焦心什么，随口安抚她：“我们都一·所学校了，有的是时间腻在一起，不用非得相同专业。”
心中的担心被洞悉，他的话精准地说到她心坎儿上。
“真的吗？”她偏头去看他的眼睛，想寻求他的再次肯定。
周仲鱼视线从书本上移开，侧头和她对视上。
语气肯定：“我们不会分开的。”
看着少女那忧虑不安的眼神，他突然凑近，在她的侧脸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。
冷不防的，沈心羽整个人愣住。
其实自从高考成绩出来后，她总是怕上了大学会和周仲鱼分开。
怕不能和他同一所学校。
怕不能和他同一类专业。
怕不能和他同一个班级……
她一直都挺焦虑的，怕会分开。
但此刻，那份焦虑被完全驱逐出脑袋。
小脑袋瓜一下子空了下来。
耳朵变得粉腻腻的。
该说不说，亲亲什么的，虽然只是脸颊，但还是很害羞。
两人说是男女朋友，但亲密行为主要还是以牵手和拥抱为主。
亲吻的次数屈指可数，而且还都是脸颊。
突然来这么一下，感觉房间温度都上升了。
周仲鱼也有点不好意思了，但在她面前，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他开始拿出手机开始翻翻点点：
“这是各专业以后的学习方向，我转给你，你结合着参考一下。”
“恩……好。”沈心羽也想像他一样装作无事发生，奈何演技太差，动作都开始不自然了。
各自都不好意思了一会，但很快就都剔除掉了别样心思。
凑在一起讨论专业的选择。
沈心羽捧着手机，翻看他转过来信息。遇到不懂的就问，如果都不懂，那就查。
听他的话，她开始试着思考自己以后要学些什么。
是啊。
他能给出引导，但她的未来，还是只能由她自己来做最后的决断。
就在这时，门锁响了。
周仲鱼几乎是在锁响的瞬间就侧头看去，沈心羽慢半拍才转过头去。
两人保持着侧头动作，静静地注视着门口方向。
门锁转动。
咔哒——
被推开。
首先进入视野的，是柔顺的棕红色大波浪。
一个穿着时髦的漂亮女人走进来后，随手关上门。
沈心羽眨眨眼，神情呆呆的。
“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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