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外面，男人倚靠在墙头，嘴里叼着根烟，镜片下凤眸子下秃废的光。
满脑子都是她小鸟依人地挽着他手臂的模样。
可真是刺眼，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挽着自己的手臂，只是当时自己不懂那是什么感情。
后来懂了，那人已经离他远去甚至这一辈子都不愿意见到他。
真是可笑！
“……”思及此，他猛吸一口烟，浓烈的烟味，呛的他直咳嗽。
“咳咳……”
“咳……”
他用手掩着嘴巴，剧烈地咳嗽，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。
再次抬眼间，那道穿着杏色旗袍，踩着细高跟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。
不过，她眼底带着不耐烦，嘴唇紧紧抿在一起，看着他像是烟鬼一样咳嗽。
莫名有些烦躁。
“有完没完？”
“你没有工作吗？”
“坐飞机大老远的过来，不费机票，也费精神。”
她没好气道，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男人因为咳嗽而泛红的眼梢。
默默扭头望向别处，双手下意识地环胸，不太愿意与他交流。
男人看着她的侧脸，将烟头熄灭扔进了垃圾桶里，眼眸死死盯着她的脸，声音带着几分颤抖。
“卿儿，我的同心结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是送给心上人的物件，不能乱送。”
“所以，你送给韩璟了？是不是？”
这个问题真是幼稚，她不送给韩璟，送给谁，难不成送给他？一个有妇之夫。
“……”她没有否定，也没有肯定。
纪斯年可太了解了，她这样的态度无疑不是默认，一股怒气袭上他的大脑。
喜欢上了他吗？他还以为她找上他，不过也是利益之间的交换。
没有想到……
“你真的要跟我断干净。”
“哈哈。”这句话，让女人笑出了声，还真是听不懂人话，自己说断干净，好像不止一两次了。
“你……”纪斯年有一时间地对不上话，在他的印象里，即使是气急到后面两人之间闹掰。
她也没有笑得如此轻藐。
“……”如果，找到了新的后台就是有底气，不过，他也只是生气了这几秒。
很快就冷静下来，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，漫不经心的模样，女人眼角余光桥见了。
只觉得烦躁，这个有病的男人要干嘛。
纪斯年吐词缓慢：“沈书黎还活着。”
他这话是肯定，没有一丝怀疑。
不过，女人也不慌，只是眼睫毛颤抖了一下，语气随意：“是又怎么样？”
“你要去告诉祁湛？”
“那你去啊，管我什么事。”
“……”
能做出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，自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了。
纪斯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，薄唇微动：“她在幽州。”
“是不是？”
“而且还跟贺今朝结婚了。”
“你还随了不少都份子钱吧。”
“可真够隐秘的，写信？”
“……”
这句话，让女人眼皮有了轻微的跳动，怀抱着胸都手也不由地收紧了力气。
他怎么会知道？可真是阴魂不散。
“所以，你会告诉祁湛是吗？”
说这句话时，女人扭头看着韩璟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看着他，眼底的情绪有些激动。
“……”
“当然会。”他毫不避讳地回答她，这句肯定的话语，让她身体僵硬了一下。
“能不能不告诉他？”
“我们讲讲条件，行不行？”
“你不是想在你家族里站稳脚跟吗？我能让韩璟帮你，行不行？”
“不行哦，我跟祁湛做了交易。”
“……”女人不再搭理他，转身就想要离开，先去通知沈书黎吧。
斗不过还躲不开吗？
纪斯年手疾眼快抓住了想要跳跑的女人，将她压在冰凉的墙上，忽视掉她的咒骂和躲闪。
大掌细细摩挲过她的脸庞，语气里透着无奈：“你在想什么？我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而且我离婚了。”
“上次你说只要我离婚，就跟我去民政局。”
“现在还作数吧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不算。”
“没机会了，你最好别碰我，不然韩璟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嗯，有道理。”
“先把你弄回去再说。”
“想的美。”她恶狠狠瞪着她，张嘴一口咬到了他的手上，男人吃同松开了对她禁锢。
失去禁锢的她，像是一条灵活的鱼，立刻从她手里溜走，还不忘一脚踩在他的脚上。
“……”
可惜，女人还没有走远，后脖颈传来一阵痛意，紧接着就是一阵晕眩，她掉进了一个怀抱里。
“我从来没想过让你离开……”